以前没来过哈尔滨,只道她似明珠般,镶嵌在祖国的北方,一向有“东方小巴黎”“东方莫斯科”之美称,如今不经意走近她,却生出许多感慨来。怎么说她呢?若以女子来比喻,觉得,她的美丽,并非全在容颜,而是所有经历过的往事,在心中留下伤痕又褪去,令人坚强而安谧。记不清谁说的,优雅并不是训练出来的,而是一种阅历。淡然并不是伪装出来的,而是一种沉淀。这便是我初见哈尔滨时的感觉。
2012年8月12日,在这个美丽的仲夏之夜,我站在中央大街,聆听着“哈尔滨之夏”的动人乐声,零距离接触这位美人,方知她温柔婉约,风情万般,但却洗不去骨子里星星点点的风尘的痕迹。
说说731吧,侵华日军的斑斑略迹都记载在这里。我拍了照片,想给女儿讲,突然又不想说了,因为痛。于是,只说:“你们不懂啊,为什么,我们这一代,我们上一代,我们的上上一代,都会痛恨日本人……孩子啊,你只有学历史,才会明白”。
从731坐出租车来到圣.索菲亚教堂。怎么说它呢,富丽堂皇?不对;美丽大方?也不对;淡雅端庄?更不对。其实,从建筑学的角度讲,应该说,它是美的典范。可是,这也正是我不喜欢它的原因所在。因为,它,处处都表现出“泊来品”的味道,也难怪,本来,这就是一座被外来文化浸染过的城市。罢了,罢了,我,有什么资格评价外来文化?还是照一张相,留个纪念吧。去拿手机,才发现忘在了出租车上,试着打一下自己的号码,那边立刻有师傅接腔:“您手机忘我车上了,你在索菲亚教堂门口等着,我马上给您送去”。于是,心爱的手机失而复得。给师傅50元钱以补偿他来回的路费,他坚决不要,给他一盒烟,他依然不要。突然想起那句话:“东北人都是活雷锋”。我只好记了他的车号,告诉自己,学他,把雷锋精神传递开去。
继续往北走,穿过马迭尔,径直来到松花江畔,跨越俄国人百年前建的铁路桥,穿过斯大林大街,来到松江公园,我被眼前的景象迷住。一位老人,在音乐中载歌载舞,那驾势,处处透出孙猴子的机警,一根木棒,被他把玩的无比娴熟,于是,忍不住掏出相机,他倒也配合,立马做出大圣朝见师父的动作。我拍完照片,笑问:老人家,天天来这儿吗?他点头。又问,贵庚?他拿木棍在地上先写一个八,又写一个六。我笑,能不能合个影?他立马伸出左手,做出个OK的动作。突然觉得,这,才是我要寻找的哈尔滨的感觉。
来到太阳岛时,已近傍晚,唱着郑绪兰的那首歌,却找不到歌中的味道,从4号门进入,迷迷糊糊地往前走,半个时辰后,担心天黑过不了江,急忙问路边的行人,一女子,操着河北口音告诉我们,坐游览车吧,20块钱,很方便的。于是照办。谁知刚坐了五分钟不到,便被告知,2号门到了,有过江的朋友,赶紧下吧,过会儿没船了。有一些疑惑,便问开车的师傅,晚上难道没有回江南的船吗?师傅斩钉截铁:“你们南方人难道不下班吗?”想想也是,于是慌忙下来,乘船回松花江南岸。转眼再看太阳岛,如梦如幻。唉,下次再来,最好叫上绪兰姐姐……
13日晨,依然惦记着那片江水,六点钟,自七天酒店出发,沿景阳街往北来到江边,享受着一个人的寂寞,也享受着一个人的拥有。尔后,沿江向西至防洪纪念碑处,再由北向南至中央大街尽头,看到这样一幅牌子:“尽将热情挥洒,才有清香一片,总用赤诚书写,依然红亮肝胆,张开双眸臂膀,凝视拥抱今天,远望道路美景,浇铸创新明天。哈尔滨之夏,难忘的梦幻,缤纷里把你手儿牵;哈尔滨之夏,永远的爱恋,心中的圣洁不会改变” 。
我想,哈尔滨人真的够感性,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,依然这么执着,这么真诚,这么积极向上。我们,还有什么理由不往前走?